华阳小学的老师反对以一次的考试分数去衡量和评判一个学生,他们更为认可的一点是,孩子的自尊和自信才是第一位的,要多一些对孩子差异的尊重,关注孩子的生命成长品质,尊重孩子的差异性。即便这种认识还不够强烈,但至少已经开启。

孩子考砸了,父母如何“解套”?掐一下自己大腿,扪心自问,是不是亲生的?恨铁不成钢,棍棒伺候?还是开始假期“恶补”模式,语数英“十全大补”?1月21日,广州市天河区华阳小学致家长的一封信刷屏了,信件安慰了不少“老母亲”的心:这群坐在教室里考试的学生,他们之中有人可能是艺术家,他并不需要懂深奥的数学;有人可能是企业家,他并不喜爱历史或中国文学;有人可能是音乐家,他的英语分数高低,并不会影响他的人生;有人可能是运动家,他的体能的状况,远比学科成绩考得好不好重要许多……一场考试或者学业成绩差,不应该使孩子失去梦想和天赋!……假期里,鼓励你的孩子要多阅读,多旅行,多与不同的孩子交流、玩耍。

眼下正是寒假时间,由于放假不久,朋友圈里不少家长纷纷晒出孩子的成绩单,目力所及,分数都在90分以上,形势简直不要太好。是不是别人家的孩子都这么优秀?答案肯定不是,那些考得差的学生,估计家长都没给他们露脸的机会。当然,如果你足够细心,还是可以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。比如,也许他们会转发一个家长与老师的对话截图:面对语文、数学、英语全部59分的惨淡现实,老师贴心地问“打了吗”?家长则表示,“已经打了,住院一周,不耽误下学期上课”。见状,老师忙说“多谢家长配合,值得表扬,是一个尽责的家长”,家长则回复,“不客气,还是老师教得好,没有偏科”。这么来看,对于差生,学校没有鼓励“男子单打”、“女子单打”或者“男女混合双打”,而是劝诫家长“别担心,这没什么关系,娃的优势在别处”,无疑称得上是一股清流了。

新闻披露,这股“清流”并非原创,而是吸收国外一所学校写给中国一位家长的信,在此基础上再创作而成。这封信如果是原创,固然可喜,但不是也没有关系,因为这并不能否认这样一个事实,华阳学校的老师反对以一次的考试分数去衡量和评判一个学生,他们更为认可的一点是,孩子的自尊和自信才是第一位的,要多一些对孩子差异的尊重,关注孩子的生命成长品质,尊重孩子的差异性。即便这种认识还不够强烈,但至少已经开启。需要强调的一个事实是,当前在学校和家长的关系中,前者在智识上具权威性,后者往往依附于前者,常常唯学校、老师的意思是瞻,家长要换思想,学校、老师的推介、澄清无疑是最有效率也最有成效的一种方式。

毫无疑问,即便奉行了“拿来主义”,华阳学校的反思还是具有风向标意义。真正让人尴尬的事实或许是,虽然理念上倡导多元和差异,鼓励用优势视角来看待学生,但如果基于一元视角的评判依然是升学的指挥棒,教学改革还是围绕如何取悦评判,那就会陷入知与行的严重分裂。时下,我们可以观察到的一种现象是,不少大学转而通过自主招生来招录自己心仪的学生。应当说,这对教育模式的反思都有不少的促进,但需要看到的是,这种改变还是过于微小。毕竟,这种改变是在孩子受教育成长的后期,在半成品甚至近乎成品的阶段,孩子的思维模式、行为习惯等基本上完成了框架的搭建,这个时候要发生革命性的迭代,其实有点强人所难。因此,如何让改变更早地发生,将其提前到基础教育阶段,是一个值得认真思考的时代性命题。

教育要想实现革新,尽快完成迭代,当下的最好选择或许就是建设符合未来教育趋势的未来学校,比如说学校不是孤立的,而是一个学习共同体;开学和毕业没有固定的时间;学习的时间弹性化;游戏在学习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;学习内容个性化、定制化;学习中心小规模化;文凭的重要性被课程证书取代;考试评价从鉴别走向诊断;课程指向生命与真善美……以这种价值开展教育,孩子们不会被武断地打上一个好或者差的标签,而是会告诉孩子,你适合干什么,不适合干什么。如果孩子你认可的话,那就不妨多做些你喜欢且擅长的事情吧……